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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州士拉央的吉隆玻批發公市爆發連續數宗的「緬甸外勞兇殺案」,也讓人們再次重視緬甸難民的「侵入」對社會造成的衝擊,而從祖國逃到了馬來西亞的難民們,除了身負背棄祖國的「原罪」,在我國有時還得逃避執法單位的追捕,甚至是家鄉的「仇殺」!根據聯合國的定義,難民可說是在祖國受到生命威脅,如歧視、內戰與人權問題等,而被迫離開自己的祖國的人民,這點與外勞有很大分別。因為,大部分外勞是為了尋找更好的經濟發展而離開祖國,而且在外國時也可以受到祖國的保護,而難民卻不再享有祖國的庇護。而在我國,截至今年4月為止,馬來西亞聯合國難民最高專員署一共有10萬3010名登記在案的難民,其中9萬4760來自緬甸,占了91.9%,另外3570名為斯裡蘭卡人、1170名索馬利亞人、730名伊拉克人與420名阿富汗人;另外,70%的難民是男性,2萬3110名難民則是未滿18歲的小孩,而我國預計還有4萬9000屬於沒有註冊的非法難民。難民終生回不了祖國聯合國難民最高專員署對外關係處專員燕蒂依斯邁接受《東方日報》訪問時表示,大部分需要尋求政治庇護的難民都會直接向聯合國難民最高專員署註冊,然後難民署再透過訪問與詳細的調查,確定申請者屬於「難民」而不是「外勞」。「難民與外勞都可說是被迫離開祖國,惟難民卻是受到政治或人權上的迫害而不得不離開,甚至可能終生都回不了自己的祖國,再也見不到家人;這點與到外國尋找更好賺錢機會的『外籍勞工』是最大的分別。」而已經來到我國的難民又會面對怎樣的處境呢?據燕蒂的說法,由於我國沒有「難民法令」與專門負責難民的政府部門,也沒有難民營可以讓難民集中居住,因此他們也「融入」我國社會與族群,生活在我們之中。「難民可能就居住在我們的毗鄰,通常超過10或20人擠在一間廉價組屋,也有不少居住在工地旁的非法木屋,以便可以立即找到工作;雖然難民不被允許在我國工作,可是我國政府也『默認』難民在私人行業工作,讓難民可以工作賺錢來養活自己,而這也是沒有難民營的好處之一,因為可以讓難民自由活動,找到自行在社會生存的方法。」「當然,他們的工作大多是本地人不願從事的工作,就是所謂的骯髒、危險與困難的3D工作(Dirty、Dangerous、Difficult),因此薪水較低甚至被資方壓迫的可能性也很高。」她坦言,難民的生活素質基本上沒有保障,隨時會被執法單位逮捕、拘留甚至驅逐,因此向聯合國難民最高專員署登記並獲得正式檔很重要,因為該正式檔受我國執法單位承認,而難民署也可以向執法單位進行交涉。「難民也可以向聯合國難民最高專員署、非政府組織或私人機構申請福利援助,協助提升整體族群的教育水準與生活素質;因此我們也正積極處理尚未註冊的4萬9000名非法外勞,協助他們的生活可以過得更好。」先離開國家 再接孩子團聚一名也在菜檔工作的茂基龍(25歲,緬甸籍)則表示,其緬甸家鄉尚有一家老小要養,惟沒有合適的工作機會,感覺前路茫茫,因此才會來到馬來西亞工作。「我是透過家鄉親戚的介紹來到這裡工作,雖然工作會有一點辛苦,可是至少不必擔心未來會否遭遇不測,因此我也正在努力把孩子與家人都接來馬來西亞,因為我已經好久都沒有見過他們了。」詢及如何看待自身在馬來西亞的未來,他坦言也只能「見步行步」,畢竟身為難民也不可能有任何像樣的「人生規劃」,只希望自己可以平平安安的過完一生即可。「在這裡我還有自己的同鄉一起工作,閒暇時可以到處走走,雖然有時會面對一些不公平的對待,可總好過回到自己的國家,面對自己族人的迫害甚至生命不保的威脅。」另一名不願樣貌曝光的茂參信(23歲,緬甸籍)則表示,3年前為了養活自己與遠離混亂的祖國因此來到公市工作,並強調只想在我國安靜地生活,也沒有任何想要惹事生非的念頭。攝記走訪吉隆玻批發公市時也發現,如今該公市的氛圍也和過往有些分別;以往較多嬉鬧或聊天的場景已經不復存在,如今的外勞大多默默工作,視線也不和陌生人多接觸,或以較為警惕的眼神審視著經過的陌生人。吃飯相聚與本地人打成一片羅國俊強調,雖然有的人對外勞會有偏見,認為他們的到來提高了罪案的發生,惟大部分在公市營業的小販都不會這麼想,因為他們認為,難民或外籍勞工基本上和本地人無異,甚至解決了我國長期面對的勞動力不足問題。「我和他們就像朋友,有的緬甸籍勞工可能和我同期進入這個行業,每年的大型節日或紅白喜事我們都會互相邀請,或相約在工作完畢後一起吃飯。」「因為他們和我們本地人一樣,都是為了三餐溫飽而努力工作。」他指著一名已經在菜檔一起工作近10年的緬甸籍勞工班迪表示,如今許多緬甸籍外勞都可以獨當一面,或協助其他新來的外勞適應環境。「以前班迪也曾經捲入衝突而被不明人士持刀猛砍,幸好當時有人大喝一聲,他回頭反射性用手格擋,只留下一道疤痕而不是賠上了一條性命。」班迪受詢時不太願意接受訪問,可見最近發生於該公市的緬甸籍外勞砍殺案,對當地工作的外勞,無論是緬甸籍還是其他國籍的外勞影響相當大。等待國家穩定 難民回家最理想聯合國難民最高專員署對外關係處專員燕蒂表示,面對已經來到我國的難民,聯合國難民最高專員署有3個中長期的解決方案,包括遣送回國、送往協力廠商國家,或留在暫時寄住的國家,並視乎哪個方法對該難民最好而決定。「最好的方法當然是等到祖國局勢穩定,送難民回到自己的祖國,惟這不適用於長期內戰的國家;因此轉送到協力廠商國家也是另一個方法,而這也不是一個『自動化』與短期的過程。」她解釋,重新安置的協力廠商國家也有一定數額限制,畢竟難民數量龐大,重新安置的地點也有限,因此除非是擁有「特別需求」的難民,否則基本都得等上數年才獲得分派。「當然最後一個方法就是找到一個暫時的落腳點,讓難民可以暫時留在目前的國家,直到可以回到祖國為止。」而位於士拉央的吉隆玻批發公市,被視為眾多緬甸籍難民工作的主要地點,據在該公市營業的小販說法,其實大部分留在我國的緬甸籍難民都是安分守己、善良待人為主,只有少數惹事生非。已在該公市做生意近10年的羅國俊(28歲)表示,其實來到我國的緬甸難民大都是安分守己的好人,為了三餐溫飽也會勤力工作,同鄉之間會互相照顧,也是難民越來越多的原因。「這裡的緬甸籍勞工大多是互相認識,可能來自同一個家族或隔壁村子,因此才會呼朋喚友的來到我國工作。」他坦言,通常外勞之間也會為了一些小事或小數額的金錢而爭吵,甚至互毆,5或6年前也曾經發生嚴重的器械互鬥事件,雖然就只是很小的問題,卻因為雙方沒有節制而越鬧越大,因此如今大部分衝突都是點到即止,不會有流血問題發生,以免引發更多人參與其中。「他們與我們的想法不同,通常我們都會主張『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惟外勞大都比較堅信他們自己的生活信條,對冒犯的人可能會施以反擊。」影片煽動爆發緬勞血案吉隆玻蔬菜批發商公會會長鐘德強表示,在吉隆玻批發公市水果檔工作的大多是印尼外勞,蔬菜檔口則是緬甸籍外勞居多,而緬甸籍勞工中,接近85%都是難民身份,只有15%是手持工作準證的外籍勞工。「這麼說吧,大部分在餐廳工作或手持工作準證的緬甸外勞都是佛教徒,而在批發公市蔬菜檔口工作的都是沒有工作準證,則是信奉伊斯蘭教的緬甸籍穆斯林難民。」他坦言,如今士拉央已經變成緬甸難民的集中地,散居在批發公市附近的組屋,也逐漸形成自己的社區,雖然也有零星的治安問題,惟整體而言還算受到控制。「難民當然也有不懷好意的不法之徒,惟我認為,接近90%的難民都是為了活下去而努力工作的好人。」他透露,此前有不少影片在穆斯林緬甸難民之間流傳,包括家鄉被燒毀與家人被打傷的錄影,加上別有居心人士的煽動,才會發生日前佛教徒緬甸外勞被砍的案件。「也有一些難民與外勞把短片給我們看,網上都可以找到,雖然難辨真偽,但的確有些難民向我們透露,自己的家鄉已被燒毀,家人也受傷,因此之前穆斯林難民之間開始蔓延一股不滿的情緒。」「其實牽涉在這次砍殺案的並不是在批發公市工作的難民,畢竟他們也和許多跟隨老闆到批發公市採購的外來勞工相識,因此與這次的砍殺案也沒有太直接關係。」他指出,如今隨著警方加強掃蕩工作,許多緬甸難民的生活空間都越來越小;以往假日時還能到吉隆玻市中心、甲洞甚至安邦地區走走,如今許多緬甸難民都不敢離開士拉央,以免被警方檢舉或遭遇不測。「我相信作案的難民如今也很後悔,因為警方開始加強掃蕩工作後,導致他們的生活變得更辛苦。」警方大掃蕩引「後遺症」本月中發生的連續數宗緬甸籍外勞砍殺案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關注,並得出與緬甸國內宗教衝突糾紛有關,並在隨後展開了兩次大逮捕行動,更派員駐守該公市,引起外勞不安。而警方的大掃蕩帶走所有不論是否手持准證或難民證的外籍員工,的確有助於安撫當地營業的小販或商家信心,惟如此的大動作也引起了一些「後遺症」,包括受驚外勞開始逃逸甚至釀成意外的發生。公市小販坦言,警方的大力掃蕩不分任何國籍外勞,導致許多擁有合法准證的外勞也心生恐懼,遇到檢舉時也跟著逃跑,因此這些年來也發生了不少意外。「以前發生過外勞逃避檢舉而跑到公路被撞死,兇殺案發生後警方兩次檢舉行動,也有外勞為了逃跑而跌斷腳。」他們說,警方的掃蕩帶走了許多外勞,導致小販們根本沒有人手可以處理顧客的要求,生意也受到影響,幸好獲得顧客體諒,才勉強可以等到外勞回來為止。
 
資料來源:馬來西亞東方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