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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美索到亞馬遜(上)
 
在亞馬遜源頭的台灣兒女“Dr. Chou”
世界文化遺產Xingu族的唯一信賴
 
文‧圖/朱延昌(中國人權協會副秘書長)
 

▲朱延昌副秘書長與世界衛生組織駐巴西代表Mr. Glacus Brito。
編按:中國人權協會朱延昌副秘書長,在巴西友人的邀約之下,七月初深入亞馬遜源頭印地安部落,協助當地華人女醫生趙恩鴻籌設非營利性質印地安醫院,意外結識了世界衛生組織駐巴西代表Mr. Glacus Brito,並造訪了被聯合國列為世界文化遺產的Xingu族部落,將美索與亞馬遜——兩個位於地球不同兩端的地方,意外地連結在一起。且讓我們跟隨朱延昌副秘書長的文字腳步,一同深入探訪亞馬遜叢林中的印地安部落文化。
 
一、好水鎮的傳奇
 
「好水」Ague Boe:一個既原始又貼切更讓人想親近的地方,位於巴西麻州東南,是巴西全國的中央,也是南美洲的地理中心;距離首都巴西利亞約七百公里的一個在1975年才規劃的鄉村小鎮,三十餘年前還是印地安人漁獵的原始沼澤林區,是主要的亞馬遜源頭之一;如今轄有二十幾萬以德國後裔為主的農牧人口,住在鎮裡的倒只有三萬人左右。
 
鎮北方長途巴士站整齊清爽,下了車像是到瑞士鄉下般的感覺;長途公路的東邊沒有住家,是一望無際的牧場,東北邊白色圍牆旁乳黃色現代建築的三間連棟平房,襯托在無垠的草原前面是那麼地柔和安祥,她是此地醫療水準最高的Ague Boe綜合診所。主持診所的Oliver夫婦倆同名,都是聖保羅大學醫學院的高材生,二十幾年來遠離塵囂,懸壺濟世於牧野,救貧無數。

 
 
 
 
 
 
 
 
 
 
 
 
 
 
▲Oliver夫婦與Ague Boe綜合診所。
  Oliver夫人是此地唯一的華人,她姓趙名恩鴻,曾有成功拯救一族印地安人的傳奇故事,她也是極少數能被歡迎進入印地安保護區的貴客;保護區經過正式的國家立法,外人進入視同盜匪,會遭受部落極嚴厲的處置。我與恩鴻在聖保羅曾有數面之緣,她目前正在努力籌設非營利組織的印地安醫院,擴大幫助當地四五百萬公頃內三萬多原住民的醫療保健。她的熱情與誠摯邀約是我飛越萬里來到這裡的原因之一,當然更是被這特殊的亞馬遜源頭印地安文化因緣吸引。
 
麻州158號幹道再往北,沿著平直的雙向柏油路,右邊都是茂密林木的印地安保護區,路左邊則是開發了的牧場,有開闊的草原,也有帶狀的樹叢,全部屬於恩鴻四千公頃牧場Sagarana的一部份;在離好水鎮北方四十公里的小村,右轉土路四公里處就是Sagarana牧場大門,右邊大片的小坡地是未開發的叢林,迄今仍有土狼、豹、鹿的出沒;此地法律規定須保留三分之一原始的地貌,接近亞馬遜的農牧地更有百分之五十的限制,三十年前此地全屬印地安人的生活獵區,如今,現代化科技造就了人類的榖倉之一,卻傷害了地球的肺臟;正因為如此,這裡的麻州州長也就被同時戴上黃豆大王與環境破壞大王的兩頂帽子。
 
土路距離林邊約有五十公尺的草地,除了兩邊的鐵絲圍籬,前面、左邊仍然是無邊的草地,看不到任何人工建物,又顛簸了十分鐘才看到一片茂密高大林木下的獨立房舍。一日夜的千里長征,總算到了休息的地方。
 

二、一望無際的牧場
 
來到安靜遼闊舒適的大牧場,人整個都放鬆了,紅瓦白柱鵝黃牆的樸實平房,廚房、廁所裡現代化的要求一應俱全,四周寬亮的外走廊,躺椅、吊床、大木桌,藍天、綠野、黃草原;偶爾飛來的俏鳥兒,是在看書寫字的唯一打攪者,想盯著遠方的牛羊看看,那是白費工夫,因為那只是一些動也不動或黑或白的點點。想想看在八千公頃的牧場中,後倚著印地安亞馬遜源頭的保護區,四周的鄰居都是以千公頃計算的農家;我們眼前是草地式近乎平行的兩條新舊飛機跑道,除了鐵絲圍籬外與牧場完全分不清。
 
七月四日,Oliver先生到小村補給前,開車帶我穿過東半部的牧場,看到科學化的管理,以及一個比溪頭大學池要大數十倍的原始湖泊,源源滲出的溪流,朝向數百里外的亞馬遜而去;今天騎馬順著飛機跑道西行,碰到工人趕著大批的印度種耐熱白牛,我們權充牛仔,湊合著竟然也有一些功能。穿過牧草地繞著樹林,三五成群悠閒的牛、馬、羊與我們對望,緩緩騎到一個小丘,下了馬爬上高地,可以全覽Olive夫婦大塊的王國,未開發的濃密原始林區竞有六成,豹、狼、狐、鷹、鱷、鹿、龜都受到庇蔭,這真是最符合人與大地契合共生的生態示範環境。
 
晚上八點半往市集出發,平直柏油路上看到跳躍的兩隻狐狸,還有就是樹梢頭上黃暈暈的一彎迷人新月,像是指引我們前往西北方三十公里外兩萬人聚居的「Canarana—良草鎮」,參加她們建鎮三十三年從晚上十點到凌晨七點的慶賀活動,這個比「好水鎮」晚兩年建造的農牧小鎮,靠著大豆富裕起來,竟然有好幾條寬大林木安全島的六線道馬路,住宅高雅、商店招牌醒目,還有現代化的穀倉及大型牛隻屠宰場。
 
進到市集後發現裡面有遊樂場,以及以大型自動化農業專用機具、轎車、貨卡與小型飛機的展售,有百餘公尺長的各地小吃攤,廣場擺滿了黃色塑膠方桌及椅子,座無虛席,我們想嚐鮮,買了兩碗當地鷄湯,也只有站著吃的份。露天大秀場在正中央,主秀是歌手的演唱,但要到半夜一兩點才開始,而午夜以前最主要的則是牛仔騎狂牛、野馬的比賽,我在電視中看過,但是作夢都想不到,能在現場欣賞,最令我訝異的是現代化的聲光效果與多種花樣且歷時約半小時的現場焰火,這麼個偏遠小鎮,竟然捨得或是值得營造如此燦爛的氣氛。
 
記得我前兩天偶然從朋友的電子郵件得到生質能源的資訊,趙恩鴻竟然花了很多時間去詢問有關種植收割「痲瘋樹」的機械,有一台好幾千萬台幣可用在大豆上的多用途自動化高壯「戰車」據說還適合,我腦袋中只有「戰車」的概念來形容這個特殊的農業機具,其實她要比任何「戰車」都要大一倍以上。
 
六日一早Oliver先生去殺羊,準備中午烤羊肉招待我們,同時與假日沒出去休閒的員工交誼。巴西男人不下廚,但是烤肉卻全是男人的活,看著Oliver燒柴、抹鹽、切割、叉烤,我是一點都插不下手的,只有湊熱鬧照相的份。恩鴻俐落作著土豆紅羅蔔沙拉,一鍋煮好拌拌就是道美食,生菜洗洗更簡單,羊雜燴樹薯粉,看來倒有些鄉土味,兩家工人分別帶來一鍋白米飯與討好的千層麵,這就是全部的菜色了。我捧烤羊肉的場,表現了對男主人的支持。其實喝湧泉吃綠草的羊,經過調理,不但不腥還真是美味。
 
晚上星光燦爛,銀河旭麗,誇張的說像是昨夜殘留在空中的焰火,但是沒有污染的天空卻是大自然再真實不過的本色,千餘公里行來,不見任何工業的踨跡,在這裡留下了人類文明遺忘了的夢幻神秘之美。
    
        晚宴後趕著發出給好友的E-mail,信的內容長些,也就是對牧場風光以及這兩天的興奮作描述;恩鴻要我唸給他聽,她是小學五年級就隨父母來到巴西,四十年來幾乎與中文絕緣,華語的表達也常力不從心,既想知道我們的感受也想了解我們是如何用中文形容她的牧場,我滿口答應之餘不由得加了一小段對旅途的紀錄;瞄著她專心傾聽的神色,我有一些緊張;幾十年我幾乎沒有唸過所謂的文章,好在是自己的作文;剛剛結束,她就帶著滿意的表情嚷著說要我把這封信也傳給她,我還真是從來沒有享受過這一種被尊敬的溫暖,我知道我的感動決不是這段短文能有什麼文采,而是來自於她毫不掩飾、率性的表達,真心熱誠地對待每一個她所碰到的人、事、物那份赤子之心。
 

三、越萬里國界、關懷非我族類
 
日前在來此地的長途巴士車上,三個友善對我打招呼的印地安人,到中途休息站碰到相互笑笑後,就完全只能用肢體語言及表情溝通,恩鴻過來還沒翻譯兩句,就買了咖啡、烤木薯奶酪球,標準的當地早餐請他們吃,她看出我的懷疑,解釋說:她們本性善良,離開保護區卻受到很大的歧視,難得看到同樣眼色、膚色、髮色的人肯與她們接近,何不讓她們更快樂些;想不到握手、搭肩之餘,我成了她們的“Parange”(親戚)啦!更想不到的是這個善念與機緣,竟然在往後的十天裡,成為我深入亞馬遜源頭印地安五個部落的契機。
    七日黃昏,恩鴻在聖保羅大學醫學院的同學,同時也是世界衛生組織駐巴西代表Mr. Glacus Brito與我們共進晚餐,豪爽熱情在國際頗有名聲的Brito有非常忙碌的事業,尤其在藥品通路方面的經營已可算是富豪了,恩鴻請他從千餘公里外的聖保羅來此當義工,計畫用一個星期時間,穿越整個原始保護區,幫忙評估、溝通、推動建立非營利的印地安醫院,他的首肯參與,除了同學交情外,當然也是肯定這個工作的意義。
大夥吃了晚餐後滿足而愉悅的聊天,當我談到台北海外和平團TOPS這麼多年以來,對悲慘的甲良族難民無怨無悔的服務時,她們大感吃驚,她們原本對緬甸今年5月大風災拒絕國際援助已經覺得不可思議,完全沒想到軍政府會惡毒到如此程度,我一半被邀求、一半也是順勢拿出電腦,將TOPS在泰緬邊境的服務內容報告了一遍;Brito感動之餘,竟然期盼能訪問並研究如何支持在美索的「台北海外和平團」及「梅道診所」,而且邀請我參與她們發起的這份跨越萬里國界、關懷非我族類的工作。
八日一早我自告奮勇請纓擔任駕駛,前往第一站的Xavante 印地安族488部落,單單轉進保護區的土路就開了四十多公里,原始林區因為部落族人放火圍獵的惡習,竟然看不到粗壯的大樹,這使得巴西人越發的瞧不起他們,但是幾十年來生活獵區被迫縮小,「白人」的牧場不斷延伸的圍籬又影響了野獸繁衍,「竭澤而魚」式的捕獵卻是生活上的不得已,看來他們彼此之間的矛盾是相當複雜的。
 

▲印地安部落的小朋友。
遠遠看到了營地,期待的興奮如夢似真,恍如置身電影中的場景;寬闊的廣場邊,一棟棟的草屋蓋成ㄇ字型,我們直接開到中央的草屋旁,這個位置通常就是酋長的住屋;可愛的小孩們圍過來好奇地摸著車子;恩鴻也是第一次進來這個部落,她再三警告我:沒有得到他們的允許絕對不可以照相,不然根本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後果。遠遠從廣場邊的年輕族人抱胸緩緩走到距離我們八十公尺左右成一排停下看著,悠閒工作或坐地上的其他族人只是望著我們沒有其他動靜,我表示友善地走到最近編織草籃的女印地安旁欣賞手藝;她們的談話我是完全不懂,就氣氛而言似乎還不錯。
想不到印地安醫院的構想順利地獲得當地共識,雖然恩鴻沒有來過這裡,但是大家都知道Dr. Chao,都認識她;許多族人都曾經到過他義診的部落接受過他的恩惠。廣場上的年輕人緩緩轉身離開,酋長為我們掛上小豆串成的長項鍊,意義是獻給尊貴的客人,而且我還被介紹為遠方來的“Parange”(親戚),我與Glacus Brito得到的是三串,恩鴻有六串。大家慶賀留影紀念,所有的相機當下忙成一團。同時決定打鐵趁熱,中午到好草鎮與能夠聯絡到的酋長們午餐,希望盡速推動這個工作。回程的路上碰到一夥友善的488部落朋友,熱情地分享了她們剛捕獵的成果,我又有了生平另外的第一次-嚐到了烤食蟻獸的滋味。
 

▲朱延昌副秘書長與印地安Xavante族488部 ▲Xavante族部落酋長為Dr. Chao獻上六條項鍊
 落酋長。                 以示尊崇。
 
  Xavante 印地安族在此地有兩萬多人,一百多個部落,散居在原始林區之中,要獲得他們的支持與簽名,實在是艱鉅的工作;作慈善事業、幫他們的忙,看來比營利行為還要麻煩;但是有這樣的開始,的確是個好兆頭。

 
四、相約明年在泰國美索與TOPS相見
 
十日下午,恩鴻突然興高彩烈的提早回來,因為她們已經獲得最重要的Xingu族13個部落5千餘人的支持,並且包括長老在內有二十五位領導簽好了文件。族長Aritana是巴西印地安人的象徵,擁有世界級的知名度,他通葡語,曾多次接受各國政要名流邀請出國訪問;Xingu族位於好水鎮北方五百公里的亞馬遜源頭,以捕魚及種樹薯維生,生性和平不事狩獵,保有極具特色的文化,已被聯合國列為世界文化遺產,巴西政府也有嚴格的管制,一般人想去窺探卻多半無法得其門而入。Xingu族的同意具有指標作用,同時後續對人多部落雜的Xavante族有很大的引導功能。這個突破性進展讓Brito決定晚餐後就回聖保羅,他說他的人生開始了神聖奇妙的階段,他將完全配合恩鴻對印地安人服務奉獻的腳步,看來也有機會協助萬里之外可憐的甲良族;並且與我相約,保持聯繫,希望印地安醫院的努力有了踏實的開始後,明年能很快地在泰國美索與TOPS相見,研究如何能提供對甲良族的支持。(待續)
 

▲印地安醫院構想獲得Xingu族部落的支持,並有二十五位領導同意簽署。